德意志民族确实称得上人类理性的代表。然而唯一值得疑问的是这种理性精神能在多大程度上摆脱纯粹形式上的辩论而在现实世界得以实现北欧的神话里,正义始终与邪恶斗争,并且未取得最终的胜利,以至于"诸神的黄昏"。日耳曼人的历史也正是这样,永远无止境地斗争。他们的神话塑造了他们的历史。
在成王败寇的丛林法则之下,希特勒的所作所为(除了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是无法指责的。他无非是又一个拿破仑而已,他失败的原因也是同拿破仑一样:未能取得英国的同盟,最终成了敌人;进攻俄国这个打不死的穷国。如同拿破仑重新塑造德意志,希特勒消灭了法国。在劳动力缺乏的情况下,他宁肯用"劣等的"斯拉夫人和犹太人,也不愿用德意志的妇女和儿童,即使处于败势也尽量稳定国内的经济局势。用战争的语言,他不过是一个最终的失败者而已。(而且第二次世界大战本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延续,协约国对德国的肢解和制裁,以及对由此造成的德国的混乱和仇恨不管不顾,正是德国再次发动战争的源头。所以当人们称赞新的联邦德国的阿登纳要远远胜于魏玛共和国的艾伯特时,请不要忘了,阿登纳得到的是占领军下稳定的局势和支持的政府以及马歇尔计划的经济援助,而艾伯特面临的是疯狂的经济制裁,混乱的国内局势,无力的控制。所以德国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的国家,而且似乎从几百年前就不是。)
那么,希特勒那样的政治体系有可能获得成功吗?在他取得全国的绝对统治之后,如果不那么迫切地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并允许牺牲一些利益来保持较好的国家形象。在保证自己力量的强大之下,逐渐争取"生存空间",这是可能的吗?他已经取得了经济上的成功,并且在欢呼声下吞并了奥地利,完成了大德意志的统一与国家的经济上的正规发展,如果他暂时克制,到俄国势力继续向西,英法美会支持他与俄国作战,那样的话,战争也不必要是迅速胜利的,而且没有西线的后顾之忧,没有英美的敌对,是否会获得最终更大的"生存空间"和稳定胜利?如果他不是那么着急和激动,他有可能获得胜利吗?纸上谈兵,而且还是好久以前的兵,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一个经济上成功的集权统治,暂时控制自己对外的权力欲望,以等待时机牟取最终的胜利或利益,这有可能吗?
马丁·路德提倡的宗教自由,并未达到他所希望的教廷的宗教改革,而是引起了教派的分裂。
犹太人的悲剧:犹太人立国,始终处于若干大国之间,只有在埃及,亚述,巴比伦都衰落之际,才成就所罗门王的兴盛,然而当埃及和巴比伦重新竞争时,只能沦为牺牲品。(之后解放他们的,竟然是波斯人。)算是悲剧之一。犹太人首先因为其"对基督的背叛"而被排斥,算悲剧之二。禁止从事若干若干行业,只能从事基督教禁止而犹太教不禁止的放高利贷这种"吃利息"的行业(伊斯兰教也禁止),所以一旦社会动乱,犹太人就是首先被消灭的对象,因为消灭债权人就解放了债务人。基督教禁止了其余欧洲人成为银行家,犹太人成就了一大批银行家,有时却仍然仍然难逃悲剧。算悲剧之三。当启蒙思想开始,参加军官团是最能跻身上流社会的手段,犹太人又被禁止,只能通过大学教育改变命运,所以成就了众多的医生,律师,艺术家。结果德国民族主义者之后发现,我们在战场为国家拼命的时候,你们竟在后方乱折腾视国家危难于不顾,而且发现马克思主义和社会民主党里充满犹太人,而且犹太人居然还想复国,已经集中了所有仇恨。于是就又悲剧了。说犹太人是一个优秀的民族,承受苦难的民族,我觉得可笑,换成日耳曼民族还稍微合理些。犹太人在大规模杀害之前,恐怕不能说是一个认同感很强的民族。当时极少数犹太银行家对于绝大多数犹太赤贫者恐怕没有丝毫的认同感。今日的以色列,其各方面水平是否能跟荷兰抗衡,我认为也很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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