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goolge在官方博客发表"A new approach to China",指责来自中国的网络攻击,指出这些网络攻击针对包括Google在内的30多个公司,并且有很强的政治目的。然后话题转到再也不愿继续对google.cn执行审查政策,并做好了关闭Google.cn的准备。
这篇文章掀起了轩然大波。能达到这种传播速度的新闻恐怕也是难得一见了。同一篇消息,出现在各个地方,这篇檄文在所有网民中进行作战动员,寻找所有可能的战士。他找到了。不知从何处就涌现出这么了一位位信誓旦旦的"G粉",严辞慷慨,使用各种文明用语,英勇地鄙视百度,批判当局,仿佛已然成为英雄或即将成为英雄。当然,至少大多人也把这篇檄文看作自杀式宣言:如同刺秦的荆轲。也因此而感伤。很少人认为当局会因为被指责牵涉网络攻击便放弃包括限审查过滤封禁等等的网络政策。所有的绝望和愤慨所有对当局(网络政策)的不满都渲泄出来。
我最开始态度是,绝望。担心看到我想的那个结果,又迫切想要看到结果,纠结。但是之后转变为对google的不满:你忍受审查又不是刚刚的事情,你是明知要忍受而选择忍受的(而且也忍受这么久了),对不对?污蔑你的时候你也不说话,因为个网络攻击(而且还没成功)你就说撤。你说撤就撤啊?你考虑我们这么多用户的权利了么?这算是最后一根稻草么?商人为了生意忍受刁难也被认为是合理的啊。讲道理的人跟不讲道理的人相处,吃亏本就是必然的;你冲冠一怒,众多百姓跟着遭殃,你考虑到你的社会责任了么?你们的问题不能让无辜者受损失啊。不考虑千万用户的存在,说走就走,这才是最大的恶。
就像,本来我的生活没有你,我也过得挺好;但是你进入了我的生活,让我无法离开你;然后你突然说我妈的脾气一直无法忍受,你本以为她会慢慢改,但她没有,所以你走了。这个例子并不合适,但是意思类似,那就是,你考虑我了么?你还是不在乎我啊。
虽然,中国千万用户与google没有正式的契约,但是就跟生意场上的客户一样,生意做了这么久,隐形的契约是有的。你不能随意解除这个契约。google你从来就不是有道德洁癖的公司(说来哪个公司是有道德洁癖的?),不能自诩为自由言论推进先驱。
但是,等冷静下来。(看来我还是很多时候不能做到冷静。)就又回想起了这句话:认真你就输了。
从英文的报道和评论来看,没有人认为google会真的撤出中国。这真的只是一场特殊的战争。对战的双方,一方拥有高级武器装备与庞大现代军队;另一方拥有精明的战略战术与"主义"——有"主义"就有人民的"支持"。(美国)以民主和自由与安全为理由向专制的恐怖主义国家(阿富汗、伊拉克)开战是否合理?当然这个比喻又是不恰当的,抱歉。暂且不谈合理与否,只先看谁胜谁负好了。只一篇消息就满国风雨,google算成功了一小步;但是google所做的绝非只是发篇blog:北京牵涉网络攻击的事情已汇报华盛顿,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已发表评论要求北京给予解释。所以,各位亲爱的观众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当然你会说,北京绝不会放弃网络政策,这不可能,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但是也许google的目标并不是让北京完全放弃,而是适度放松。有砍价经验的人想必明白,如果想以90块钱买下对方开价100的东西,最好你第一口就喊80一下,然后等对方还价。所以google.cn当天就清除审查这么激进的行为,并非真是冲冠一怒,而是早有策划的行为。blog上的宣言,通知白宫网络攻击一事,google.cn清除审查,这一切行为浑然天成。而且竞争者yahoo竟然当天就表示支持google的反对网络攻击反对侵犯用户的立场,令我怀疑之前google有预先与yahoo通气以形成一定意义上的盟友。这还只是我所知道的消息,可见这一战,google准备已久。究竟是武装到牙齿的国民党取胜,还是依靠马克思主义与人民的共产党取胜,让我们拭目以待。一切走着瞧。
认真你就输了;总是重复了解老新闻而没有新的事实,你的思维就僵了。
1月13日晚上,在google中国总部门口看到摆放的鲜花有20束。一张纸,上面一个笔迹写着:"珍重再见 作家 冉云飞 宋石男 网友 曾子后 疯和尚",与花放在一起。有若干一次性纸杯,内中闪闪火光。看到旁边的一瓶二锅头,一瓶古越龍王,想必是纸杯内倒酒,然后点着的吧。偶尔有人来拍照,不过这个天上黑暗地上残雪周围光污染的环境,想必拍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太好吧。感想是: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人们越来越容易得到某个观点;与此同时,人们的观点也变得越来越便宜,越来越廉价。
2010年1月14日星期四
2010年1月5日星期二
这个大概是英文维基上”雅利安“条目的中文翻译
雅利安是英语中的外来语,用来表示下几种意思:
后来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有理论认为像"Aryan"的词汇也在欧洲语言中出现,基于这一错误的理论,术语"雅利安"被用来指印欧语系并扩展到其使用者。在十九世纪,"语言"仍然被认为"种族"的属性,因而印欧语言的使用者就成了所谓的"雅利安人",与所谓的"闪米特人"区分开来。到十九世纪晚期,"雅利安种族"的概念变得与诺迭克主义(Nordicism,断定北欧比所有其他民族都更加优越,包括印度人)紧密联系起来。这一"主人种族"的理念引起了纳粹德国的"雅利安化"计划,"雅利安"与"非雅利安"的区分直接导致排犹。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雅利安"一词已经与种族主义学说和纳粹政权的残暴恶行强烈联系起来。
在现代惯用英语中,典型地使用此词来标识纳粹推行的北欧种族理念。美国传统英语词典中在其定义开头就断言,"雅利安,今天指纳粹德国的金发碧眼的外表理想,最初指的却是一群截然不同的人。其历史开始于古代的印度-伊朗人,他们现在居住在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 的部分。"
在今天的印度,最初的民族语言标识已经大多丧失,其字面意思已经被其他次要意思替代。在伊朗,最初的自我识别表现在"阿兰(Alan)","伊尔(Ir)"这样的种族名,以及伊朗(Iran)这个名字本身。在今天的学术界,"印度-伊朗"与"印度-欧洲"已经让"雅利安"这个词在大多数情况下弃置不用,"雅利安"现在限于以"印度-雅利安"来代表北印度语言(的使用者)。"雅利安种族"这个概念只在法西斯主义者用祖先来定于民族体的民族主义文本中出现。
那时重要的早期印欧语言学者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已经提出这样的理论,将这个印度-伊朗的词与德语中的词Ehre('光荣'),以及一些包含词根ario-的更古老的德语名字联系起来,比如尤里乌斯·凯撒在书中所记载的瑞士(苏维汇)战士Ariovistus。施莱格尔建立这样的理论,arya-不是指印度-伊朗人,而是印欧人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根据施莱格尔的观点)其意思类似于“高贵的人”。
在语言学家这样的论断之后,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阿瑟·德·戈宾诺(Arthur de Gobineau)猜想"Aryan"对应于史前印欧文化(1853-1855,《论人类种族的不平等》)。德·戈宾诺相信有三个种族——白,黄,黑——所以其他皆因种族通婚而来,种族通婚正是混沌之源。"主人种族",根据德·戈宾诺,是北欧的"雅利安人",他们保持了"种族纯净性"。南欧人(包括西班牙人和法国南方人)东欧人,北非人,中东人,伊朗人,中亚人,印度人,在他看来都已经种族混杂,由种族通婚而走向了堕落,因而不再完美。
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几位语言学家和人类学家提出"雅利安人"本身乃是起源于北欧的一个地方。语言学家卡尔·彭卡(Die Herkunft der Arier. Neue Beiträge zur historischen Anthropologie der europäischen Völker,1886 {?在欧洲的雅利安人。……?})提出的观点将这个起源地具体化,'雅利安人'是在斯堪迪纳维亚形成的,并且能够从明显的金发碧眼的北欧特征识别出来。杰出的生物学家托马斯·亨利·赫胥黎同意他的看法,他创造了 "Xanthochroi"(白色人种)一词来指代浅色皮肤的欧洲人(与他称为"Melanochroi"{浅黑白色人种}深色的地中海人相对)。
这一"北欧种族"理论在查尔斯·莫里斯的著作《雅利安种族》出版之后得到了前进。此书的作者认为"最初的雅利安人"等同于金发与其他北欧特征,比如长头(指头的骨架长))。法国人类学家乔治·瓦谢·德·拉普热(Georges Vacher de Lapouge)在他的书《L'Aryen et son rôle social》,(1899,雅利安与其社会角色)中认为"长头金发"的人是天生的领导者,注定要统治更多短头(头骨架短)的人,紧随其后提出类似的基本原理。以瓦谢·德·拉普热的观点,这些短头人的典型就是犹太人。根据这种"种族"的看法,瓦谢·德·拉普热拥护他所称的选择主义,这有两个目标:第一,消灭那些"堕落"的工会会员;第二,通过创造出人的"种类",提出不同的人是为了不同的任务而"设计"的,来阻止工人不满。
与此同时,在印度,英国殖民政府以另一种方式跟随了德·戈宾诺的学说,在印度等级制度之外,更加鼓励优越的"雅利安种族"这一思想来巩固帝国的利益。英国的这一解释预言了之后出现的以种姓为界限的雅利安人与非雅利安人的隔离制度,高种姓的就是雅利安人,低种姓就是非雅利安人,这就是这个解释的最终的形式。欧洲人的新观点不仅允许英国人自称高种姓,也允许婆罗门与英国人处于同等的地位。此外,也激起了种族主义者对印度史的重新解释,与其敌对的,印度民族主义者——在马克斯·缪勒提出雅利安本是国家名称这一特别的解释之后——提出了所谓的"Out of India"理论,寻求一个印欧"雅利安人"的是在印度起源的解释。
在印度和欧洲独立发展的种族主义观点最终融合为通神学。在《神秘教义》(The Secret Doctrine,1888)一书中,埃伦娜·彼得罗夫娜·波拉瓦茨基夫人将"雅利安人"视为她的七个"根源种族"(Root Races)中的第五个,将其上溯到一百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她认为"亚伯拉罕"(Abraham)是对一个意为"非婆罗门"(No brahmin)的词的讹变,从亚伯拉罕繁衍而来的闪米特人"从灵性和实体的完美中堕落",在根源种族中是低等阶层。犹太人,根据波拉瓦茨基夫人,是一个"由印度的被放逐的"Chandalas"繁衍而来的种族"。
在伊朗,种族主义者华丽的词藻成为文学上的滥觞是在七世纪,即伊斯兰征服的后果之一。阿拉伯人成为最初的"其他"——anaryas——所有伊朗(即雅利安)与拜火教的反面。但是(今日)伊朗极端民族主义的起源可以追踪到十九世纪晚期诸如米尔扎·法特赫·阿里·扎德赫(Mirza Fath Ali Akhunzadeh)与米尔扎·艾凯艾·汗·凯尔马尼(Mirza Aqa Khan Kermani)这样的人物的作品。与东方学者"印欧人"至上而"闪米特人"平庸的观点显示出相似的关系,伊朗民族主义者宣扬前伊斯兰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与萨珊王朝),却否认穆斯林军队对波斯的"伊斯兰化"。在二十世纪,这种对遥远的过于进行美化的影响将表现在巴列维王朝与其后的伊斯兰共和国;巴列维用它来作为反对圣职的君主制的基础,而宗教人士用它来赞颂比起西方更加优越的伊朗价值观。
戈登·柴尔德之后将会后悔他表达出了这样的观点,但是对一种"至高语言"的拥有者的描述在德国的学术圈里已成了一件关系民族自豪感的大事。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被描写为由于来自德国内部的背叛而导致的失败——错在种族通婚,社会主义者工会成员与其他"堕落者"也被看作"腐败",这提供了更多的论据。)的失败,阿尔弗雷德·罗森伯格(Alfred Rosenberg)断言德意志的纯一的"雅利安-诺迭克"文明(arisch-nordisch)或者诺迭克-亚特兰蒂斯文明 (nordisch-atlantisch, 参见前面的波拉瓦茨基夫人)面临着"种族威胁"。根据罗森伯格的观点,"种族威胁"就是"犹太-闪米特种族" (jüdisch-semitisch Rasse)。德意志的纯一的人是"主人种族",有能力(或者有兴趣)来创建文化和维持文化,而其他的"种族"只能皈依文化或者摧毁文化。
罗森伯格——纳粹意识形态教义的主要设计师之一——主张一种新的"血的宗教",基于所设想的北欧灵魂的先天的激励来守卫"高贵"的特性,抵抗种族和文化的堕落。在罗森伯格之下,阿瑟·德·戈宾诺的、乔治·瓦谢·德·拉普热,波拉瓦茨基夫人,休斯顿·斯图瓦尔特(Houston Stewart Chamberlain)、麦迪逊·格兰特(Madison Grant)等人的理论,以及希特勒的理论在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早期纳粹德国种族政策与"雅利安化"法令中到达了巅峰。在其令人惊骇的"医学模型"中,对于"种族上低等"的下等人(Untermensch)的灭绝"成了在不那么健康的人体上切除患病的器官,因而成为圣事。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雅利安"这个词失去了其传奇与理想主义者的含义而与纳粹种族主义联系起来。而"印度-伊朗"与"印欧"也使得"雅利安"这个术语变得多余,"雅利安"只存在于术语"印度-雅利安"中来指代北印度语言(的使用者)。不过印度-雅利安与雅利安可能含义并不完全相同;这个含义并没有历史证据。
用这个术语来指代所有印欧语言在现在被认为是"应当避免的错误"。作为一个精英的"雅利安"种族的概念最终只存在与民族主义者的文本中,用来包括白人民族主义,印度民族主义与伊朗民族主义。"'北方'雅利安人面对着印度黑色野蛮人的土地……"这样的19世纪的偏见,在现代的一些研究领域中仍然有这样的腔调。在社会政治学的文本中,白人的欧洲雅利安种族这样的观点仍然某些圈子中乐谈的话题,通常这反映了那些至上主义者的态度。他们的立场就是呼吁遏制从土耳其、中东以及非洲的穆斯林到欧洲来移民。
- 在历史上或某个时期的用法中,
- 印度-伊朗语言与其使用者,即伊朗人与印度-雅利安人
更一般地,指印欧语言与其使用者
"雅利安种族"被用来指印欧语言的最初使用者,与其在今日的后代。 - 在现代的用法中,
- 在惯用英语中由纳粹的种族主义感染,指对应于纳粹德国的"北欧的"、"金发碧眼"的完美外形的人。
在美国的白人优越主义中,指"白人种族"。
后来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有理论认为像"Aryan"的词汇也在欧洲语言中出现,基于这一错误的理论,术语"雅利安"被用来指印欧语系并扩展到其使用者。在十九世纪,"语言"仍然被认为"种族"的属性,因而印欧语言的使用者就成了所谓的"雅利安人",与所谓的"闪米特人"区分开来。到十九世纪晚期,"雅利安种族"的概念变得与诺迭克主义(Nordicism,断定北欧比所有其他民族都更加优越,包括印度人)紧密联系起来。这一"主人种族"的理念引起了纳粹德国的"雅利安化"计划,"雅利安"与"非雅利安"的区分直接导致排犹。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雅利安"一词已经与种族主义学说和纳粹政权的残暴恶行强烈联系起来。
在现代惯用英语中,典型地使用此词来标识纳粹推行的北欧种族理念。美国传统英语词典中在其定义开头就断言,"雅利安,今天指纳粹德国的金发碧眼的外表理想,最初指的却是一群截然不同的人。其历史开始于古代的印度-伊朗人,他们现在居住在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 的部分。"
在今天的印度,最初的民族语言标识已经大多丧失,其字面意思已经被其他次要意思替代。在伊朗,最初的自我识别表现在"阿兰(Alan)","伊尔(Ir)"这样的种族名,以及伊朗(Iran)这个名字本身。在今天的学术界,"印度-伊朗"与"印度-欧洲"已经让"雅利安"这个词在大多数情况下弃置不用,"雅利安"现在限于以"印度-雅利安"来代表北印度语言(的使用者)。"雅利安种族"这个概念只在法西斯主义者用祖先来定于民族体的民族主义文本中出现。
- 历史
- 十九世纪之前
- 十九世纪
那时重要的早期印欧语言学者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已经提出这样的理论,将这个印度-伊朗的词与德语中的词Ehre('光荣'),以及一些包含词根ario-的更古老的德语名字联系起来,比如尤里乌斯·凯撒在书中所记载的瑞士(苏维汇)战士Ariovistus。施莱格尔建立这样的理论,arya-不是指印度-伊朗人,而是印欧人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根据施莱格尔的观点)其意思类似于“高贵的人”。
在语言学家这样的论断之后,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阿瑟·德·戈宾诺(Arthur de Gobineau)猜想"Aryan"对应于史前印欧文化(1853-1855,《论人类种族的不平等》)。德·戈宾诺相信有三个种族——白,黄,黑——所以其他皆因种族通婚而来,种族通婚正是混沌之源。"主人种族",根据德·戈宾诺,是北欧的"雅利安人",他们保持了"种族纯净性"。南欧人(包括西班牙人和法国南方人)东欧人,北非人,中东人,伊朗人,中亚人,印度人,在他看来都已经种族混杂,由种族通婚而走向了堕落,因而不再完美。
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几位语言学家和人类学家提出"雅利安人"本身乃是起源于北欧的一个地方。语言学家卡尔·彭卡(Die Herkunft der Arier. Neue Beiträge zur historischen Anthropologie der europäischen Völker,1886 {?在欧洲的雅利安人。……?})提出的观点将这个起源地具体化,'雅利安人'是在斯堪迪纳维亚形成的,并且能够从明显的金发碧眼的北欧特征识别出来。杰出的生物学家托马斯·亨利·赫胥黎同意他的看法,他创造了 "Xanthochroi"(白色人种)一词来指代浅色皮肤的欧洲人(与他称为"Melanochroi"{浅黑白色人种}深色的地中海人相对)。
这一"北欧种族"理论在查尔斯·莫里斯的著作《雅利安种族》出版之后得到了前进。此书的作者认为"最初的雅利安人"等同于金发与其他北欧特征,比如长头(指头的骨架长))。法国人类学家乔治·瓦谢·德·拉普热(Georges Vacher de Lapouge)在他的书《L'Aryen et son rôle social》,(1899,雅利安与其社会角色)中认为"长头金发"的人是天生的领导者,注定要统治更多短头(头骨架短)的人,紧随其后提出类似的基本原理。以瓦谢·德·拉普热的观点,这些短头人的典型就是犹太人。根据这种"种族"的看法,瓦谢·德·拉普热拥护他所称的选择主义,这有两个目标:第一,消灭那些"堕落"的工会会员;第二,通过创造出人的"种类",提出不同的人是为了不同的任务而"设计"的,来阻止工人不满。
与此同时,在印度,英国殖民政府以另一种方式跟随了德·戈宾诺的学说,在印度等级制度之外,更加鼓励优越的"雅利安种族"这一思想来巩固帝国的利益。英国的这一解释预言了之后出现的以种姓为界限的雅利安人与非雅利安人的隔离制度,高种姓的就是雅利安人,低种姓就是非雅利安人,这就是这个解释的最终的形式。欧洲人的新观点不仅允许英国人自称高种姓,也允许婆罗门与英国人处于同等的地位。此外,也激起了种族主义者对印度史的重新解释,与其敌对的,印度民族主义者——在马克斯·缪勒提出雅利安本是国家名称这一特别的解释之后——提出了所谓的"Out of India"理论,寻求一个印欧"雅利安人"的是在印度起源的解释。
在印度和欧洲独立发展的种族主义观点最终融合为通神学。在《神秘教义》(The Secret Doctrine,1888)一书中,埃伦娜·彼得罗夫娜·波拉瓦茨基夫人将"雅利安人"视为她的七个"根源种族"(Root Races)中的第五个,将其上溯到一百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她认为"亚伯拉罕"(Abraham)是对一个意为"非婆罗门"(No brahmin)的词的讹变,从亚伯拉罕繁衍而来的闪米特人"从灵性和实体的完美中堕落",在根源种族中是低等阶层。犹太人,根据波拉瓦茨基夫人,是一个"由印度的被放逐的"Chandalas"繁衍而来的种族"。
在伊朗,种族主义者华丽的词藻成为文学上的滥觞是在七世纪,即伊斯兰征服的后果之一。阿拉伯人成为最初的"其他"——anaryas——所有伊朗(即雅利安)与拜火教的反面。但是(今日)伊朗极端民族主义的起源可以追踪到十九世纪晚期诸如米尔扎·法特赫·阿里·扎德赫(Mirza Fath Ali Akhunzadeh)与米尔扎·艾凯艾·汗·凯尔马尼(Mirza Aqa Khan Kermani)这样的人物的作品。与东方学者"印欧人"至上而"闪米特人"平庸的观点显示出相似的关系,伊朗民族主义者宣扬前伊斯兰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与萨珊王朝),却否认穆斯林军队对波斯的"伊斯兰化"。在二十世纪,这种对遥远的过于进行美化的影响将表现在巴列维王朝与其后的伊斯兰共和国;巴列维用它来作为反对圣职的君主制的基础,而宗教人士用它来赞颂比起西方更加优越的伊朗价值观。
- 二十世纪
戈登·柴尔德之后将会后悔他表达出了这样的观点,但是对一种"至高语言"的拥有者的描述在德国的学术圈里已成了一件关系民族自豪感的大事。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被描写为由于来自德国内部的背叛而导致的失败——错在种族通婚,社会主义者工会成员与其他"堕落者"也被看作"腐败",这提供了更多的论据。)的失败,阿尔弗雷德·罗森伯格(Alfred Rosenberg)断言德意志的纯一的"雅利安-诺迭克"文明(arisch-nordisch)或者诺迭克-亚特兰蒂斯文明 (nordisch-atlantisch, 参见前面的波拉瓦茨基夫人)面临着"种族威胁"。根据罗森伯格的观点,"种族威胁"就是"犹太-闪米特种族" (jüdisch-semitisch Rasse)。德意志的纯一的人是"主人种族",有能力(或者有兴趣)来创建文化和维持文化,而其他的"种族"只能皈依文化或者摧毁文化。
罗森伯格——纳粹意识形态教义的主要设计师之一——主张一种新的"血的宗教",基于所设想的北欧灵魂的先天的激励来守卫"高贵"的特性,抵抗种族和文化的堕落。在罗森伯格之下,阿瑟·德·戈宾诺的、乔治·瓦谢·德·拉普热,波拉瓦茨基夫人,休斯顿·斯图瓦尔特(Houston Stewart Chamberlain)、麦迪逊·格兰特(Madison Grant)等人的理论,以及希特勒的理论在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早期纳粹德国种族政策与"雅利安化"法令中到达了巅峰。在其令人惊骇的"医学模型"中,对于"种族上低等"的下等人(Untermensch)的灭绝"成了在不那么健康的人体上切除患病的器官,因而成为圣事。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雅利安"这个词失去了其传奇与理想主义者的含义而与纳粹种族主义联系起来。而"印度-伊朗"与"印欧"也使得"雅利安"这个术语变得多余,"雅利安"只存在于术语"印度-雅利安"中来指代北印度语言(的使用者)。不过印度-雅利安与雅利安可能含义并不完全相同;这个含义并没有历史证据。
用这个术语来指代所有印欧语言在现在被认为是"应当避免的错误"。作为一个精英的"雅利安"种族的概念最终只存在与民族主义者的文本中,用来包括白人民族主义,印度民族主义与伊朗民族主义。"'北方'雅利安人面对着印度黑色野蛮人的土地……"这样的19世纪的偏见,在现代的一些研究领域中仍然有这样的腔调。在社会政治学的文本中,白人的欧洲雅利安种族这样的观点仍然某些圈子中乐谈的话题,通常这反映了那些至上主义者的态度。他们的立场就是呼吁遏制从土耳其、中东以及非洲的穆斯林到欧洲来移民。
2010年1月1日星期五
"Justice: What is the right thing to do?" (Michael Sandel)
这是之前被广泛推荐的在线的政治公共课,主题为政治哲学。涵盖的内容包括,边沁的功利主义 (utilitarianism) ,康德的纯粹理性和自由 (pure reason & freedom) ;洛克的财产与契约 (property & contract) ;罗尔斯的正义 (justice) ;亚里士多德的目的论 (telos) 。由于是公共课,所以更重要的活跃的讨论气氛,而不是深刻的内容。在结尾时,作者重复了开始的话:
"When we first came together some 13 weeks ago, I spoke of the exhilaration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and also of its dangers, about how philosophy works and has always worked--by estranging us from the familiar, by unsettling our settled assumptions. And I tried to warn you that once the familir turns strange, once we begin to reflect on our circumstance, it's never quite the same again."
"In our public life, and in our personal lives, philosophy is inescapable even if it sometimes seems impossible. We began with the thought of Kant, that 'Skepticism is a resting place for human reason. While it can reflect upon its dogmatic wanderings, but it is no dwelling place for permanent settlement.' 'To allow ourselves simply to acquiescence in skepticism or in complacence.' Kant wrote, can never suffice to overcome the restlessness of reson.'"
关于哲学问题不可回避这一点我是完全同意的。而哲学的危险我认为不是变得陌生复杂让人糊涂以至于误导,而是脱离现实的问题,只以空洞的理论来诡辩,最后往往是不但不明白对方的观点,而且不明白自己的观点(事实上双方都没有观点),最终争论的结果则取决于谁的声音大,或者谁的拳头硬,或者谁的后台硬。
边沁的功利主义道德是指,道德的意义就是要让人所得的幸福最大化。以这种观点来看,为什么道德要谴责犯罪?因为这犯罪伤害了人的幸福,并且没有给罪犯带来那么多的幸福。并且,有的行为虽然目前降低了幸福,但是长久来看是增加了人的幸福,因此这样的行为也是道德所提倡的。非常有启发性,很有道理。这不禁让人想到这样一句名言:"提前优化是万恶之源。",就是说对一个程序的修改操作是否是优化,就如同对对一个行为是否道德的评判一样,要到最终才(更)能评判。对这种观点的形而上学的批判就是:如果幸福是不可度量不可比较的,或者它可以度量却不可计算,或者它可以计算但是在实际上计算难度太大不可实现;如果这其中有一个关节通不过去,这一句话就变成了空话。工业革命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其在技术上给人带来的幸福与造成的污染给人带来的不幸福哪个更大些?可以由此说工业革命是否符合道德么?并且,判定一个行为是否将幸福最大化都必须等到世界末日才能尘埃落定,那么也就是说在现实中不能对任何行为评判其是否符合道德,只有等到最终审判降临,等到第七封印揭开,才有真正的道德评判。可是到那时(如果有那个时候),道德已经失去意义了。
康德的纯粹理性和自由的理论,实在不敢说理解。可能是这样:人是理性的存在(其中"理性"是一个至高的存在,而且是先天的。),正是由于理性,人才有了伦理道德,而且正因为所有人都享有相同理性,所以所有人的伦理和道德都是相同的。人的自由就是为自己立法并实践之。而人如何为自己立法?要从理性而来。不敢多言。
洛克关于财产的论述,出发点在于:人发现当人的劳动与生产资料结合就产生了财富,财富是由人的劳动所产生的,而人拥有自己的劳动,因而人就拥有了财产。这一特性或者说关系是先于任何人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制度的。即所说的,人以自己的劳动将财产包围 (enclose) 起来。并且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洛克站在北美殖民者的立场上说,这里的一切是由殖民者开发的,他们的劳动将这里包围了起来,因此北美是殖民者的财产,与英国无关。但是,正如Sandel所指出的,难道印第安人的劳动没有把这里包围起来?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劳动水平不够高?有立场没道理。你把我的土地抢去,"劳动"几天之后你就拥有了抢来的土地。如何拥有财产这一点,我看还是看权力和现状以及演化吧,或者拥有在形而上学上是个伪问题。究竟是人拥有地球还是地球拥有人呢?契约部分只讲道契约成立与双方是否同意并无关系,还要看这个契约是否"合理"。契约本身不并能说明它是合理的,只有合理的契约才应当履行。由此的感想是,似乎是与社会契约论的概念不太相同?以一方违反契约便要求追究违约责任,由此变得不那么说不通了。
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带来的最多的教益。他所要求的正义是冷冰冰的,他所指的正义更多地牵涉整个社会的公平。这里的思路是:从封建贵族统治起,一切由贵族垄断,显然是不公平的;当贵族统治结束,行业不再为贵族所垄断,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和申请所有工作,比如医生、音乐家、出版商、大学生等等,这是进步的多的。为什么?因为随机增加了。因为贵族的儿子和孙子里中有一些是笨蛋。(你想到谁了?我也想到他了。)他们所做的事由别人做更好。但是即使这样还是不够公平,为什么?因为他们从事这样的工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他们所拥有的社会关系,因此限制了从事这些工作的人。那些未能从事这样工作的人,也有很多被埋没的天才和具有更好潜质的人,在接受同等教育,付出同等努力之后他们会更为出色。因此,我们为所有人提供教育,并且保证任人唯贤,并且人所得的回报完全与其自身的努力成正比。这样是不是就够公平了呢?
罗尔斯说,这还不够。如同人不能选择自己是出生于贵族家,还是平民家,还是奴隶家;不能选择是否出身于富裕的家庭,还是贫困的家庭;人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基因,不能选择自己的内秉才能。Sandel做现场调查,在场的诸位哈佛大学的学生,举手来看有75%-80%是长子或长女。"心理学的研究表明,长子或长女更加有担当,更加勤奋和有责任感。"Sandel说,"但是那些不是长子或长女的人,他们能选择么?"这里的不公平是与生俱来的,并非由个人的努力决定。设想两个人,甲的工作效率是乙的数倍,甲做一天的工作,乙以同等的努力程度要做一个星期。乙疯狂加班,放弃休假,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也赶不上甲工作的进度。这一切也并非乙的选择,也并非凭乙的主观所能改变。
在罗尔斯看来,所有这些现状和事实 (Natural Facts) 不能以是否正义来评价;而人们如何对待和处理这些 Facts 才是有关是否正义的。而他所指的正义也并非绝对平等的分配,而是让这个社会的结构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的帮助那些最不幸的人 (help the least well off best)。而他也指出,(似乎如同双方同意一份契约并不意味着这份契约是合理的,)一个人的拥有并不表示他真的值得他所拥有的那些。("what they are entitled to is not proportional to or dependent upon their intrinsic worth.") 可以想到的是,世界上拥有最多钱的比尔·盖茨,远不如没什么钱的斯托曼值得崇拜。(个人观点,并非对林纳斯和史蒂夫的追随者不满。)还可以举的例子如小沈阳、丁俊晖,还有各位庸俗的其他"明星"人物,他们之所以拥有金钱和名声,只是因为在现在的社会里,人们就是欣赏他们,并且愿意为他们花钱。人们就是喜欢看形形色色的电影电视明星,形形色色的体育明星;人们就是愿意欣赏那些没素质的笑料。与其说那些人凭借自己的天才和努力,不如说他们凭借的是众人的愚蠢,凭借的这个社会结构。(然而这些,我等也无法幸免。我等今日所拥有的,真的是因为我们真的应当拥有,还是不过是利用了社会中的规则?所以要感恩。)
按照罗尔斯的观点,税收就具有了特别重大的意义。因为这是从富人那里拿来为整个社会做事业,穷人因此而得到补贴。(德国世界杯的那首歌里,"我们的税收举世闻名"这句话是指德国社会更加公平吧。)在自由主义看来,我拥有我自己,向我征税就是抢我的劳动果实,抢我的劳动果实就是抢我的劳动,而我的劳动是我所有的——所以结论是,我如果愿意为社会做福利,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是如果你向我征税就是抢夺我,这是赤裸裸的公权侵犯私权。但是按照社会正义的观点,税就变得合理而且必要,尤其是在民主社会。
以社会正义的观点来看,还会得到很多与原先不同的看法。一个白人学生申请德州大学法学院时,被以"我们关注学生的多样性"而拒绝,但是与她具有同样成绩甚至略低的黑人学生被录取了。于是她起诉到最高法院:"因为我是白人你们就歧视我?我又不能选择我的肤色。"但是她没有胜诉。因为大学的目的是"为这个社会培养律师,政治家,议员,因此需要能多样性以更好地代表更多的族群,从而保证整个社会的统一",而不是"培养最优秀的学生"。而考虑到黑人学校的软硬件设施,同样甚至略低的成绩意味着有更好的潜质。而至于说"我不能选择我的肤色",Sandel指出,并非因为你无法选择肤色便不考虑这个因素;考虑到学生的多样性,哈佛的校友的子女也是不利因素之一(已经便宜他老爸了,难道再便宜他儿子?),但是他们也不能选择她的父母。再有,以人类现在的农业技术水平,养活世界所有人绰绰有余,但是每年在非洲有那么多的人活生生被饿死,而在欧美遍地是营养过剩的肥猪;一边是土地空闲领补贴,一边是绝不降低的农产品价格。在我眼里这是人类最大的耻辱。
这个社会正义理论的唯一可能缺陷在于:有可能减轻激励作用。正如,取消专利"有可能"使得发明家不再愿意从事研究;取消知识产权"有可能"使得艺术家不再愿意从事创作。虽然我不太相信,但形而上学地说,这都是有可能的。指望科学家和艺术家也许还算可能。但是如何向富人收税,以方便穷人的便利,而且还要富人继续努力赚钱。这何以可能?只能说希望它可能而已。从一个角度看,让发达国家的农民全力工作,并把农产品以低价出售给非洲那些需要的国家来看,是不可能的。
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没有兴趣。
为新年之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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